三月里不肯离散的冬

白雪
      睁开眼，早晨的样子又是一片雪白。
      已是早春三月，J城终是舍不得丢掉冬的颜容。接连两场小雪，踟蹰在这个时节狭窄而模糊不清的接缝处。从十一月一号的初雪到今晨这一场，年轮在冰凉的天气里走掉了三分之一。
      那时我们很渴望它。
      那时一场纷扬的雪还会让我们手舞足蹈，欢欣雀跃。
      那时我手里拿着的还是胶卷相机，每拍完一张需要用冻得发肿的手转动齿轮。
      可是现在呢。我已经在冬天里浸得发白，三月的白雪再不是让人情绪愉悦的东西。她们说，看，老天又吐了。


风
      J城的风每年吹两次，一次吹半年。来这之后，我才知道这句话。
      一点也没有初春的温柔和灵动，凛冽的风吹呀吹，裹紧厚毛线的围巾和手套也挡不住。
      这算是烈风的横行的天堂。在华北平原上，这个城市里城区和近郊的结合处，没有地形的阻挡，少了许多建筑的分割。渤海湾的风使劲灌进来，不像南方的风那样即使打在身上也是细细碎碎的。整个身体被卷进厚重狂野的风潮里头，一波接一波的侵袭着你，让你一丝逃脱的机会也不存在。你只好无奈地挣扎、挣扎。
      范晓萱声音缱绻地唱着，风，放肆在路口。

春天
      春天到底在哪里。
      我记得去年三月，太阳居然是炽热的。那天我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，汗流浃背。大街上美丽的姑娘们传上了漂亮的长郡，抵挡早到的热度。
      可是今年J城的春天却迟迟不见踪迹。笔直的树木还是光秃着枝桠，湖边的柳树一点绿都不肯透出，樱花树也还沉寂在固执不肯离开的冬里面。
       我决定把桌面换掉。
       那是一面看得到污迹的玻璃窗。镜头对焦一只小小的蜗牛。背景被模糊掉，那是一片盎然的绿色，住在春天的雨里。

惊蛰
    当人们说“冬天到了，春天还会远吗？”这句话时，心里已经有春天了，有春天动人的景色了。按照节气，三月六日是惊蛰。   
    惊蛰，是24节气中的第三个节气，在每年3月5日或6日。天气回暖春雷鸣，惊醒蛰伏于地下冬眠的昆虫，大部分地区进入了春耕。
    一年之计在于春，我国劳动人民自古很重视惊蛰节气，把它视为春耕开始的日子。江南，小麦已拔节，油菜始见花，对水、肥的要求均很高。近来连日阴雨，原来，雨水可满足菜、麦等农作物春季生长的需要。   
    惊蛰节气正处乍寒乍暖之际，“未过惊蛰先打雷，四十九天云不开”、“冷惊蛰，暖春分”、“惊蛰刮北风，从头另过冬”、"惊蛰吹南风，秧苗迟下种"等谚语，是祖先智慧的总结。
    “惊蛰”前后，雷声阵阵。我国南北跨度大，春雷始鸣时间迟早不一。“惊蛰始雷”的说法仅与沿长江流域的气候规律相吻合。
    震天响的雷声，惊醒了昆虫，催促着农民。耕耘，耕耘。